ode to...
No more
No love
I'm done
I've had enough
You're going off with her
and I wish I was
but there's another can be
just because
正如同掉了葉的枝幹 孓然一物 凌風招展 和藍藍的天空 一同
到了一處工寮,是部落一個老村長的工寮,他雖然有些不便行走,但身體看來硬朗,接著又陸陸續續有一些老人和理事長來到這裡,理事長還拿了保利達B、米酒、綠茶來一塊喝,一開始他們用阿美族話談關於這裡的土地事宜,還提到我是來做生態觀光的研究,指著這裡說其實這裡也應該來發展一下生態觀光阿!有很自然的環境還有很多野鴨等野生動物。還有聽他們說這裡以前是台糖的甘蔗田,後來整個土地開放耕種,大概在民國70年初,他們開始在這耕種。另外他也跟長者強調應該自己要先測量土地和地上物的評估,由於都是用母語,所以我也都只能斷斷續續的聽之間的中文敘述。
早上提起精神,把前兩天早該完成的作業告一段落,才聽到我肚子咕嚕咕嚕。挖,我早餐都還沒吃耶,現在都已經中午12點半了,整裝一番,想說下午要出去晃晃,換上短褲和背起剛修好的Canon相機,戴起也是剛剛才修好的mp3隨身聽,發覺裡頭都是些外國歌和已經聽到快爛掉的圖騰,轉到另類的spacemen 3,反正只是聽個感覺嘛!邊聽就邊騎著腳踏車到了一旁餐廳點了碗滷肉飯加蛋還有碗貢丸湯,匆匆吃完,其實是不想再看到餐聽前那每天不斷重複的新聞,就直接騎著車出門口,去附近的平和社區晃晃好了。
真是相當的有趣,除此之外明明是沒人的站房裡頭卻裝著冷氣?我那時只是匆匆進來看了一下,很快就又跑到了其他地方。現在仔細看,原來這是大哥大的基地台阿,廢棄的火車站被業者租下來作為基地台,想不到台鐵也是漫有生意頭腦的嘛,
資源回收再利用,這方面倒是有所進步阿!我把牆面每一處都卡喳卡喳的拍了下來,忽然聽到一陣機器運轉聲,啊,一定是火車要來了,果然是一班南下的莒光號,以漫快的速度順著小坡下來要到壽豐,還鳴著汽笛來跟我打招呼,哈哈。再從站內拍車站,還有拍外頭的街景,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只是好像一直有小黑蚊,叮的我猛抓大腿。一旁還有間老式的鐵路局員工宿舍,只可惜已被去年的颱風吹的殘破不堪,不過倒還看的出整個房子的輪廓,趕緊用影像記錄起來,不然下回可能連輪廓都不見啦。接者再把附近社區繞了一圈,包括活動中心、托兒所、國小、國中,稍微紀錄過後再轉進居民集居的小路內,剛好碰上一個阿媽戴一個小女孩,應該是她孫女吧,本來是用腳踏車載著她,後來上坡沒辦法只好下來用走的,原本阿媽再要她上來繼續騎,不過小女孩好像想走路啦,就走在阿媽的腳踏車前面,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家。看著看著,就想到我以前在鄉下與阿媽的相處,雖然好像已經忘了差不多了,不過相較於長大後回去互動的疏離,那種兒時的親密相處還是深刻於內心的某一部分裡頭。再進到裡頭,有一群阿美族婦女在聊天,看我拍來拍去的一直看著我,我看到一旁荒草邊頹圮的房子與牆面,總是會忍不住多按幾次快門。另外還看到一個阿媽就在水溝邊直接洗起頭髮來,本來想說過去跟她抬槓一下,又想說這樣好像不太禮貌餒,還是自己想太多呢?

跑出來外頭玩,不過裡頭好像也不是有太多的人,以老人為主。接著又回到原本進來的地方,一處漢人的寺廟慶天宮,一旁有個賣烤肉的小攤販,忽然口水一直流,就過去跟他買了根香腸,剛好有兩個阿美族阿媽也背著菜走到這,用母語跟攤販老闆講話,老闆直說聽不懂啦,你要不要來買我這個東西,很好吃噢!阿媽就坐在一旁好像有些不想理這老闆。本來也想找阿媽聊的,發覺我好像用國語也會跟這攤販老闆一樣的下場,恩,下次再聊好啦。
我到車站前的雜貨店買了瓶飲料,趁機和店內的老闆聊了起來。原來老闆以前有在鯉魚潭附近的木瓜山做過伐木工人阿,這間店也是他後來頂下來的。他提到以前那個伐木鐵道就是從鯉魚潭那裡經過現在的慶天宮再到平和站,那時平和站有個廣場可以處理運下來的木頭。不過在三、四十年前就被公路運輸取代了,所以林鐵就廢掉不用了。不過還是有繼續伐木,直到十幾年前才停掉,他本身做了十幾年,後來又到附近工作,那裡工作其實不會太累,只是有些危險。他說好多人都來問他車站的情況呢,再問到他說車站對這裡的發展如何呢,他好像很不以為然的說本來就沒什麼發展啦,害我一時不知要再問他啥,呵(苦笑中)…後來又跟那個小男孩再看了一次塗鴉,他靦腆的讓我在車站拍了些照片,經過我朋友鑑定過,說他之後會變成『有形男』。呵呵,好的…


而現在的我卻是以極快的速度穿透這個空間,思緒還來不及整理出來就到了馬尼拉機場。我們一行人轉撘小車從馬尼拉市區到近郊的CPA辦公室,這個組織就是籌辦整個活動的主辦單位,組織的成立當然是有故事的。關於一個部落長老,當時政府與世界銀行合作的水壩開發計畫,那時只要水壩一建立許多部落將遭受淹沒,因此他與人民堅決抵抗反動,卻遭受政府的暗殺。此舉反而引致更多的聲浪與人民力量起來,成功抵制水壩建立並以每年的紀念活動來做各部落的集結與重整。因此CPA可說是當中一個關鍵的社會實踐角色,尤其在這樣廣大的地理範圍,裡頭有1000多個部落與不同的種族,如何去形塑並維繫部落於地方的觀感與形象,是我一開始在腦袋裡頭所不斷思索的。我們一行人從繁華熱鬧的馬尼拉市,再換搭巴士到我們舉辦活動的省份Kalinga,要展開我們的菲律賓部落行體驗。漫長的巴士行,在漆黑的夜晚中,除了接連而來的睡意與顛簸,那時窗簾都必須是拉起來的,據說是因為怕民兵或是其他人士來盤查打劫,忽然在整個心境上落入一種在實際與想像中徘徊的游離感,彷彿自己是個飄零的個體,身處於一個移動的實體,並沒有確定在一個狀態與空間裡頭,此時的我與外在的環境似乎是剝離開來的。直到過了夜,到了一個小城,我們步下車來,身體開始感受到赤日的照射與一股被自己汗水沾和的濕黏感。看著身旁的當地人,很熟練的將我們的行李搬上車,有一部分的人坐在車裡,另外的人是要和這些行李坐在同樣的位置。一開始有些驚訝,後來發現他們都是這樣子在做運輸往返的流程,不時看到身旁呼嘯而過的吉普車,都擁有這樣的特性。
此外在上頭也可以很清楚並直接的感受到當地的人文狀態與純然的觸感,一路上經過了河谷、沖積扇平原、峭壁路段等,一路上從平穩的水泥路段到坑坑洞洞的土石路段,我的身體很深刻的感受於不同地方的直接感觸,當我的身體隨著顛簸起伏搖擺之際,我想起了在飛機上的感受,那是一個極度與地方隔閡抽離的狀態,相較於在這當下的搖晃感,忽然我的不舒服、恐懼、炙熱、新鮮感都進一步的貼近自我的身心與一直存在的空間感。
於都會或城鎮的場域裡頭,我們一行人就直接圍坐在路旁或商店外頭,進行著分享討論。我想這些都會很明顯而立即的招致外人的眼光及耳語,甚至有警察的阻擾與驅離。當我們沉浸當下的狀態與步驟,並且開始運用這些步驟成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那就自然的成為地方的一份子,並深刻且確定的保有目前的存在感。就像是上頭提及的吃飯、生產、討論,相同的主體意識形態,卻在不同的時空有著差異的表達方式。然而當我們踏入一個地方,我們接受了這個地方的狀態與步驟,並作為現有我們處於這個地方的生活方式與經驗,那在這個當下,我們「位居地方」(in place),這個地方決定了我們的經驗。
從這個活動的部落交流議題,呈現出「土地與人民」、「自然資源維護(水資源、林業、礦業)」、「發展議題(礦業、水壩、觀光、跨國農業)」。像是一開始我們從鄉鎮進到部落的旅程中,我們經過了一條河,這條河正是附近幾個部落的重要倚靠,他們的農作物與日常生活都少不了這條河,然而原先菲律賓政府與世界銀行協議要在這條河建立一個大壩,希望進行更大範圍的灌溉與發電計畫,卻會將附近的部落全數淹沒;此外在這個資金流動與交通便捷的社會體系變動中,跨國資金與財團的的引入,將這裡的礦業與農業做大量且掠奪式的開發。就如David Harvey認為地方是時空之流中依條件而定的「恆常」形式,因而造成移動資本與固著地方之間的緊張(Harvey, 1996),如Cordillera行政區的水壩爭議和礦業、農業自由化的問題,也都是因為當一個地方從封閉的空間經由移動性的因素所致,包括彈性資本、大眾傳播與運輸。
Michel de Certeau於《The Practice of Everyday Life》所提及:地方是空洞的格網,實踐發生其上,但空間卻是由實踐創造出來的東西(de Certeau, 1984)。這些跨國公司或企業對於深處山林河畔的部落群來說,原先的地方性資源被外來資本沖蝕成一塊又一塊的外銷財貨,原先傳統而符合自然性運作的部落體制實踐成銷售與變質的商品買賣機制,這塊山林空間似乎轉變了原來的地方感,成為一個外在所介入而壟斷的「地方」!
因為那裡的生活與互動,不需要再經由多餘的介質或第三者的傳述(如網路、手機、各種傳播工具等),經由面對面並直覺化的生活體系與存在態度,不論是吃飯、生產、討論等機制。當我在網路上與他方的網友對談,或是在迅速便捷的飛機上進行遠距離的通勤,看似自在的溝通方式其實整體是受制於資本體系與電子產物之中,只要產生金融的紊亂或是電力的缺欠,我們便會回到那個一致性的恐懼與無能的狀態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