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草原

下午看了這部,前幾天才看完『永遠的一天』,腦子裡還繚繞那寧靜而固著的畫面,當下竟不可思議處於敞大螢幕之下,有如夢境般的自我冥思。電影似乎跟我毫無關係,又似乎產生股莫名親密。當長鏡頭緩慢推移,我的思緒似乎也平行運作,拉回我的過去。細微卻緊密的可能性,好像都在不同時空中分散著,看似平淡無奇,卻在離散過後的聚合中獲得新象。而新象也有著不同的呈現,有時無比慶幸、有時不盡如意、有時就讓它靜靜的放在原地,自然會有所謂的結果或解答出來,反而會讓人產生一股疑惑,重要的是什麼呢?
是最後呈現的結果嗎?是不斷歷經的過程嗎?是你我當下的情緒嗎?
或者也都不用期待,因為不斷產生可能性。而重要的,端看每位當事者的心靈狀態,不同的狀態與不同的可能性碰觸,什麼才是重要的好像也就不這麼重要了。
人與人之間的際遇,情境交合而成的畫面,畫面與畫面的錯接,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
不過這次印象最深的,倒不是什麼長鏡頭或是什麼懾人畫面。或許是對於這導演的了解,也就能很有空間的收納住。像是︰
遙遠的旅程 河海的長景 霧狀的影像 躺血的吊羊 群集而飄揚的素布
都似乎在我想像範疇裡頭,而導演適切而精準的表達出來,或者是說將離散的可能性聚合而成。反而是當情侶帶至歌劇院避難時,鏡頭依序推演出不同的人、不同的狀態,卻能有一個象徵希望的歌劇院收納著他們,讓我內心湧出無比新象。或許這是個可以創造的空間,這個社會充滿著為主流鄙視的個體與狀態,而這些無法有效呈現於外在時空,卻也無法抹滅其價值與想像。而空間瀰漫的氛圍與呈現的舞台,是緊繫且持續這些人生命能量的組織,激盪出的不同的希望與可能性。外在所述說的事實與立足點,在這裡可以被充分的討論或推翻,如同先前提及離散後的聚合。聚合也是為了下一次的可能性,可能是再次的離散 ,或是聚合而成新象。
即使影片中,歌劇院只是讓這群離散者暫時棲身的空間,很快又步往下一個人生的旅途。不可否認的,他們都碰觸了些可能性,即使是離奔四方。還有影片中隨著畫面一同凝滯與愧嘆的音樂,幾個流浪樂團進行他們人生的步行。突然就想到Aki Kaurismaki的片,那個在片中演出的樂團。
人生如戲,或是戲就是取自人生,音樂也是,負載著流浪者與漂流者的絲絲心緒,再化為我們所能夠感受而想像的部分。
夢醒,似乎是另一個夢境的開始,出戲院竟碰上多年不見的同學,突如其來的叫了我名字,心裡還沒回過神來,彷彿我置身於另一場戲劇的狀態之中,卻又不得再去應付另一時空的狀態。
於是我微笑,也回頭向他問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