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ing time

正如同掉了葉的枝幹 孓然一物 凌風招展 和藍藍的天空 一同

9.19.2005

蒙面叢林



同樣的夏日,這次有股說不出來的陰鬱,即使在這樣艷陽高照的氣焰下,卻在心底埋藏著大大小小的相思情仇,無法在當下同感其溫,冷冷的嗅覺在身體內部流竄著,然而在時間的推移下,已經好久沒有記起那種熱切緊密的絲絲情懷,而外頭的氣味,被赤日曬的昏昏沉沉,在這昏沉之間的意亂情迷好像才是我感受自我的重要倚靠。

前些天,碰上學長姊邀請烤肉,偶然在酒酣閒聊中聽到了一本游擊隊的書,忽然一股莫名的清醒,就是這本很有意思的書嘛,一個小女子憑著一股正義與情懷,和一群人到了南美探訪查巴達游擊隊。當時我一直沒有把這本書買到手,卻因緣際會了和寫這本書的音寧碰上幾回。一次是在兩年前的暑假,和一位老師到大安溪流域泰雅部落回來,和她一起到台中找朋友,到了文化總會台中辦公室,那時就留意到一個很清秀的女孩子,她說先前是唸法律的,後來接觸社運,轉而作文字記者工作,她遞給我一本文化視窗的刊物,是文建會委託文化總會出版的一本文化刊物,她擔任裡頭的特約記者與專題,她特別說下一期她主編戶外音樂祭專題,我聽了很有興趣,但更有興趣的,是她這個人。看似溫柔婉約的體態,心底卻似乎埋藏著豐沛超人的情懷。後來碰上剛好那天前來演講的詩人吳晟,就是以前大家都會在課本讀到那首『負荷』的作者,後來才發現,原來音寧就是他女兒,那天大家一塊吃飯,看著音寧熟練應對著整場的飯局,但卻又隱約感受到,她心底似乎有另一個莫不可測的深邃世界,卻又很巧妙的順著當下的氛圍裡頭找到屬於自己的韻律。

後來,我收到她寄過來的文化視窗刊物,也順著她先前留的e-mail,寫了封信給她。不過就這樣沉默下來,彼此沒有再多做聯繫。後來,在中國時報副刊中,看到一篇『紐約女人與邵族男人』,仔細一看,就是一次在日月潭德化社謝英俊建築事務所所辦的一次實作與討論兼具的活動,那次本來是要過去參與,後來下雨沒有前往,卻在這篇音寧的文章中,看到了相當深刻且諷刺的文化差異,然而卻在她的文字裡頭很輕盈的表露出來。在這篇文章前,她已經發表了『蒙面叢林』這本,然而停留在我腦海中的,還是她那輕盈的文字與深邃的心靈,

在今年4月,我又和老師到了日月潭德化社,那裡在針對南投縣政府將邵族土地賣給財團開發一事舉行抗爭,那天舉辦傳統的邵族播種祭,碰上幾位對在地事務關心的工作者,後來才發現音寧也在現場,她也記起來那時候在文化總會的我,大家在傳統祭典與記者會之後,一同聚會閒聊,看著音寧一罐接著一罐的啤酒,當啤酒倒入冰塊與玻璃杯間,氣泡上升而成的泡沫,似乎在溶化著埋藏心底的鬱悶與失意。她問我讀什麼,之後又想做些什麼。我沒有回答,只說就是多接觸些人,多感受些事,從不斷反覆的印染之中,去感受自己真正想做的。她沉默,又拿起筆在隨身的小冊中記了些文字,然後又繼續到外頭,再倒了一瓶啤酒,當氣泡再度冒上來的瞬間,我似乎感受到了些什麼,一些文字無法形塑而出的輪廓。

今年暑假,又這樣的過去,遇到了許多的際遇與激盪,但卻是隱埋在心底深處,那種文字與旁人難以理解的伏動。然而在這本書的背後,看到的不只是裡頭報導文學與魔幻寫實的童話,而是那個書寫文字的人,她文字背後的負荷與情懷。也讓我想起自己,先前寫的一些文字與感受到的一些事物,他們或許會隨著時光的推移而平淡下來,卻又在偶然的碰撞之際,又回憶起那個也曾經滿腹情懷的自我。而當下的我並不是已經失去了什麼感受,而是如那於冰塊與玻璃杯交密的泡沫湧起一般。就如音寧於蒙面叢林一書提及Marcos所說的︰

.....我在叢林裡的十年,在我內裡形成了許多東西,在立即的死亡感中,我無法停止地、像汽水瓶被搖晃許久,一旦蓋子被打開,泡沫便不斷冒出來。臨界死亡,造就了我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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