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ing time

正如同掉了葉的枝幹 孓然一物 凌風招展 和藍藍的天空 一同

12.07.2006

alone



Bill Evans的solo piano jazz,深夜放著這張,好像再喧擾的焦躁都能平靜下來。

今天我回到家裡,大概隔了幾個月沒回來,說實在的一直覺得自己與家裡的依存感並不是這樣深,從高中要聯考之際搬到這來,算一算也有五、六年,只是一直沒有一種嚮往與倚靠的心緒存在著,往往回來是有目的性的,像是看表演、買東西、健康檢查、讓家人安心、甚至女朋友來玩,反正好像沒有特地是自己真的沒有任何理由想回家的狀態,這次也不例外,是要補辦證件,我的所有可以證明我是誰的卡片都不翼而飛,只好硬著頭皮回到家裡被數落著,大概也是習慣我這樣迷糊個性,家人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看著我先前摔車的傷痕,還說為什麼不貼消疤的藥,我想說這樣每個問我這個傷疤的人才有機會聽我說故事吧。

講到說故事,發覺我越來越喪失那種天真好奇的感觸,尤其是這一陣子不斷沉浸在一股必須要如此、或是必須不要如此的境界裡頭,自己需要怎樣反而是不怎麼敢表露出來,雖然心底頭強烈的很。我從學校託朋友租了3張six feet under的DVD,這部劇真是不可思議的令人著迷,之前看著HBO還在迷惑這個葬儀社家族會有啥新鮮事,結果看了才發覺那都是每個人切身埋藏現實裡頭的活生生經驗與情感發洩,今天我看到一幕,葬儀社大兒子和妻子與另一對夫妻出外郊遊,不過卻只有那位大兒子想要去爬山,他以為另一位好朋友會陪他去,想不到卻是一直陪著太太,就連他先帶好要相互分享的大麻也是他一人獨享,後來有一條蛇到了營地附近,他拼了命的那著石頭砸爛那條蛇,旁邊的人都很疑惑他為什麼這樣激烈,而且這條蛇沒有毒啊,他大叫大家真是好阿,就只有我想要去爬山!他把被壓抑的原動力與情緒發洩在自己的肢體語言與行動,然而一旁的朋友卻只是感受他的失態。或許那只是相當細微且毫不為奇的生活細節,但卻讓我發覺自己在被壓抑與控訴之際,好像是平淡而無反應的,卻又在某些時候如狂的發作起來,原來這是如此平常的,隨然被稱呼為失態或失序,但卻是無比活生生且直覺的流瀉出來。

CD放到這首Never Let Me GO,14多分鐘的曲子,他不斷的反覆推陳同一個主旋律,卻又不覺枯燥。有時候兩個人的相處也是這樣吧,需要有著同一種主旋律,靠著雙方獨有特質不斷去反覆推陳,去找到一種平衡與持續感。我想吵架也是,也是一段週期與重複,那是探知彼此與熟悉彼此的一種狀態與模式,只是它不行去碰觸到既有的底限與節奏感,因為那首曲子中終究環繞的是同一個旋律,只有這個旋律是它要的,剩下的就是去鋪陳、反覆。只是當我發現我所鋪陳的主旋律與對方有所落差與偏狹時,我還是忍受不住那種冷調與孤寂,尤其是發覺對方的旋律已經是這麼穩定而無可動搖,並有著更適宜的對象可以相互搭配交織,反而讓我更想去演奏出尖銳且刺耳的雜音與破音,這樣讓我更去脫離看似平淡無奇的現實狀態,去重回自己的節奏與旋律。

我的心被劃開一個大洞,隨便什麼都能放進來,也隨時處於清空狀態

這是一個朋友在我焦燥失序之際傳給我的一段話,再次看著這些字句,似乎慢慢琢磨出它的溫潤與實在,我想人與人的相處也是這樣吧,相互琢磨、相互鋪陳、相互反覆,雖然有時會心酸失意、甚至拼了命的想嘶吼狂喊,卻在自己與自己獨處醞釀之際,發覺它的奧秘與美感。

我想我不會停止這一切的,至少是自己的態度與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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